穷苦人民惯会互相为难,这里的人踩高捧低看我不顺眼,偏偏我又没办法拒绝这份日结的工资。
「就这种读了书还是来搬砖的有个屁用,还是张哥儿子牛,考上了B大的学校」
「b大,除了首都大学就是b大,害得是张哥厉害啊」
我装作听不到拉踩,将他们弄倒的砖扶正,张哥清点完之后,随便抽了两张丢在了地上。
我从水泥里面将钱捡了起来,珍惜的在衣服上抹了抹,有了它,女儿又有了一点活下去的希望。
「余清雨」何瑾的声音突然传来,她牵着六岁的儿子站在工地外面。
我平和的心突然就慌乱起来,我不知道方才的动作她看进去了多少。
我下意识想让衣服齐些,却只摸到尴尬的老头衫和起球的工作手套。
似乎是注意到我激动的目光。
那个俊秀的小男孩嫌弃的将脸塞在妈妈背后,「能别逼我叫这种人爸爸吗,太丢脸了」
我刚想再往前一步的脚终究是缩了回来。
「如果何总没有别的事,我就先.......」
「还真是薄情寡义,亲生儿子三年不见,都不想叙旧转身就走」说完她叹了一口气。
「算了,我早该想到你是这种人」
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。
我不知道这场名为羞辱的出气游戏,她要玩ʋ到什么时候才能算结束。
但现在身份不同,我也感受过权贵只手遮天的打压,自然没有从前那样想法简单。
佝偻着腰,倒也没转身就走。
我知道她的脾气任性记仇,工作初期,因为我频繁加班的原因,经常一言不合将我锁在门外。
拿着外套在门口睡一,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所以我没自恋到以为对方对我仍有旧情。
「我过来是告诉你,你的面试没有通过」
在意料之中的事情,我没有多难过。
余光发现儿子躲在后面,手指捏着鼻子,捂住小嘴,仿佛我身上有多么难闻的味道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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